资本市场30年从0到1 券业首席建言继续补制度短板

2020年，“三十而立”的中国资本市场站在了新的历史起点上——稳步在全市场推行注册制已经明确。

经历了股权分置改革、新股发行体制改革、科创板设立并试行注册制等重大事件，30年走过，中国资本市场有哪些发展经验？如何明确下一阶段的路径？

在12月21日由中国证券业协会主办的2020年第四季度首席经济学家例会上，券商、公募首席经济学家纵论中国资本市场发展30年。

“经过30年发展，中国资本市场在四个方面实现了‘从0到1’的突破。接下来应该朝着1到2、2到3努力。我个人认为，今后的五到十年，我们资本市场的规模可能会快速增长。”银河证券首席经济学家刘锋认为。

申万宏源证券首席经济学家杨成长认为，中国证券市场发展史也是一部制度创新史，制度创新是引进和消化吸收的过程。“我们过去的创新是把西方的东西拿过来，有很多水土不服，我们现在更多强调自主自律的创新。”

继续完善资本市场基础制度、加强投资者保护，则成为众首席对下一阶段资本市场发展重点的共识。

四方面“从0到1”的突破

在湘财证券首席经济学家李康看来，资本市场是在计划经济土壤里诞生的完全市场化的证券市场。让企业摆脱了对间接融资的依赖，是资本市场发展最突出的成就之一。

“原先，我们的企业几乎全部通过银行来间接融资，但现在我们建立了直接融资渠道。”他说。

包括直接融资体系的建立，刘锋认为，中国资本市场在30年间从四个方面实现了“0到1”的突破，并取得了三方面成就。

突破体现在：形成了主板、中小创、科创板、新三板等完整的资本市场体系；形成了包括机构投资者和中小散户投资者的投资者体系；建立了市场中介服务体系；形成了不断演进、不断提升效率的监管体系。

成就体现在：一是建立了资本市场，可以通过市场来配置资金；二是经济运行机制发生结构性变化，解决了资金来源单一的问题；三是建立了直接融资体系，也建立了相配套的法律体系、交易制度体系、监管体系和中介体系。

除了上述一系列成就，杨成长认为，资本市场30年的成就还体现为制度成就和思想成就。其中，制度成就尤为重要。

“我更看重的是中国资本市场经过30年发展形成的一套制度体系。这个过程中我们也走过一些弯路，今天，我们充分认知到了制度创新需要遵守一些原则。”他说。

改革并非一帆风顺。杨成长提到，中国资本市场在上世纪90年代曾出现制度创新过快的情况。例如90年代初，国债期货快速发展，其间大量期货公司设立，也引发了一些市场问题。

“这些都属于制度超前，90年代后半段，针对上述现象和出现的问题，我们也进行了整顿。”杨成长说。

与此同时，在资本市场发展过程中，市场主体对投资者保护的认知也在不断深化。

“我们最初理解的保护投资者利益，可能就是让大家都有权利进入这个市场去炒股，因此我们特别关注股指的上涨。而现在我们不仅关注形式上的公平，更在于怎么让投资者获得长期稳定的回报。”他说。

进一步完善基础制度

在30年发展的基础上，资本市场如何进一步深化改革？

刘锋认为，资本市场基础制度的建立还有诸多短板，也有资源浪费的情况。目前资本市场交易体系尚需进一步完善，应逐步扫除定价机制上的阻碍，保证交易公平公正。

同时，逐渐形成自律、专业的中介体系文化，提升上市公司治理水平，对投资人行为进行规范。

新形势下如何加强对资本市场的监管？

刘锋认为，对资本市场的监管，应不缺位也不越位。“不该管的就让市场去管，习惯上也还有用行政性法规来进行管理的情况，要进行梳理，慢慢退出。”

此外，在金融开放方面，刘锋认为，应进一步促进金融双向开放。

“我们现在过多强调单向地引入境外投资者，但也应该重视为中国企业‘走出去’开展投融资服务，既要请进来也要走出去，要打通。”刘锋说。

杨成长提到，国内机构和外资机构应共同成长。

“国外金融机构在国内注册数量特别多，但几乎没有一家外资机构在国内能够真正地做大规模和业务，国内机构也要帮助境外机构在中国做大业务。”杨成长提到。

华夏基金研究总监朱熠还提到，伴随资本市场进一步发展，公募基金专业化的定价能力要继续提高，同时，不仅关注短期的价格波动，投资者的收益目标应具备长期性，对企业的价值研判也要从长远着眼。从资本市场的发展历程上看，长期、深度的统一有利于降低市场的转型波动，也有利于促进企业的价值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