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慧：低利率、新常态对金融业的挑战不应忽视

10月21日，在2020金融街论坛年会上，清华大学五道口金融学院院长张晓慧表示，新冠肺炎疫情的暴发，使得三低一高(低利率、低增长、低通胀和高杠杆)的经济“新常态”可能成为一个持久现象，对各国金融业都带来了挑战和机遇。

张晓慧指出，从发达国家来看，低利率损害了金融体系的功能。在她看来，采取低利率政策，在一定程度上对提振市场信心，缓解融资压力，避免经济出现崩塌式下滑等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但是，刺激政策在短期内不能避免它的边际效用递减，从长期的产出和通胀表现来看，低利率的政策效果并不理想。

“主要原因在于金融体系当中，各个金融主体的功能受到了损害。”张晓慧表示，低利率导致净息差出现明显收窄，大大降低了银行放贷意愿；另外，低成本的资金大量涌入股市和房地产市场，加剧了资产泡沫，同时也降低了保险公司和养老金等机构的净现金流，从而加大了它的经营成本和破产风险。

张晓慧表示，对发展中国家来说，低利率本身所产生的外溢效应，增加了金融业发展的不确定性。

她称，从历史经验来看，发达经济体在实施刺激性货币政策的时候，往往充裕的流动性都会流向新兴经济体，形成本币的升值和资产价格的上涨。但是如果发达经济体退出，甚至往往只是表现出想要退出刺激性政策的话，又会引发新兴经济体的资本外逃。拉美债务危机，东亚金融危机都是这样发生的。

“作为新兴经济体的一部分，中国也很难避免这种潮汐效应。2008年之后，我国房地产价格出现明显上涨，和2015年人民币汇率贬值，其实和当时美联储实施和退出量化宽松货币政策有很大的关系。”张晓慧说。

张晓慧强调，这一轮境外的量化宽松力度更大，相应的潮汐效应更强，所以这样一种外部的不确定性，必然会加大中国金融业平稳健康发展不确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