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萨克斯坦冻结数十亿美元的主权资金警报

克莱尔·米尔恩奇（Claire Milhench）

伦敦（路透社）-当比利时法院下令银行冻结以信托方式持有的哈萨克斯坦主权财富基金（SWF）的226亿美元资产时，它为其他主权财富基金树立了令人担忧的先例。

该案是摩尔多瓦商人安纳托利·斯塔蒂（Anatolie Stati）在欧洲法庭上提出的案件之一，他试图迫使哈萨克斯坦政府就其在这个石油资源丰富的国家的能源投资纠纷支付费用。

法院在比利时，荷兰，瑞典和卢森堡强加资产冻结的裁决意义重大，因为它们解决了主权财富基金应被视为政府的投资部门还是独立机构投资者的问题。

主权财富基金通常将出售本国资源或制成品的收益进行投资，传统上享有主权国家为保护其在外国司法管辖区的资产所享有的法律豁免权。

哈萨克斯坦一案的裁决大受欢迎，因为他们无视这种豁免权。

俄亥俄州立大学法学系专门研究主权财富基金的保罗·罗斯说：“这是其他基金的危险和令人担忧的先例。”“很多资金将非常仔细地审视此案的结果，并怀疑其资产是否可以被冻结。”

哈萨克斯坦政府已表示将对判决提出质疑。

无论哈萨克斯坦是否成功取消冻结账户，那些观察此案的人都认为这对主权财富基金来说是一个里程碑，主权财富基金的全球投资总额达7万亿美元，涉及房地产，股票和政府债券。

分析人士说，在挪威这样的国家，投资者和政府之间的争端更有可能通过高效，独立的国内法院来解决，主权财富基金几乎没有理由担心。

但是，哈萨克案应该引起投资者保护记录欠佳的国家的关注，因为这可能会鼓励不满的投资者将主权财富基金的离岸持有资产作为目标。

俄罗斯直接投资基金负责人基里尔·德米特里耶夫（Kirill Dmitriev）预测了哈萨克案的影响。

他说：“主权财富基金占全球资本的很大一部分，对主权财富基金的任何攻击都可能引发巨大的市场动荡。”

荷兰和比利时法院的命令要求纽约梅隆银行（NYSE：BK）冻结其为哈萨克国家基金和哈萨克斯坦共和国保管的款项。

此后，荷兰法院下达了命令。比利时的裁定仍然有效，但哈萨克斯坦将在延期至4月27日的法院听证会上对此提出质疑。

哈萨克在卢森堡和瑞典的资产仍被冻结。

警钟

SWF资产之前曾被冻结，但仅在特殊情况下才被冻结。例如，联合国在2011年冻结了利比亚投资局的海外资产，因为它担心被罢免的政府人员会把他们带走。

在斯德哥尔摩商会于2013年做出裁决，判给Stati及其合伙人约5亿美元的仲裁费用后，哈萨克斯坦的资产被冻结。该机构为国际企业提供争议解决服务，但它不是法院，而是由国家法院执行其决定。

哈萨克斯坦拒绝付款，总统纳扎尔巴耶夫（Nursultan Nazarbayev）政府表示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哈萨克斯坦司法部的一份新闻稿称，它辩称该裁定是基于欺诈信息。

斯塔蒂向比利时法院要求执行该裁决的请愿书导致了一项命令，要求纽约梅隆银行冻结哈萨克斯坦国家基金和哈萨克斯坦共和国资产中的226亿美元。资产由纽约梅隆银行的欧洲银行（位于布鲁塞尔的纽约梅隆银行SA / NV）保管。

BNY Mellon拒绝置评。

斯塔蒂还从荷兰法院获得了另一项命令，要求冻结另一家哈萨克斯坦主权财富基金Samruk-Kazyna拥有的KMG Kashagan B.V.的约52亿美元股份。KMG Kashagan是一种特殊目的工具，该国可以通过该工具在Kashagan能源项目中持有股份。

还有其他命令冻结卢森堡和瑞典的资产。

根据哈萨克斯坦司法部的新闻稿，斯塔蒂还试图使该裁决在伦敦和华盛顿的法院得到执行。这些决定将适用于在英国或美国持有的哈萨克资产。

两次尝试都遇到了困难。

在2017年6月的初审中，英国高等法院裁定最初的仲裁裁决可能是通过欺诈获得的。哈萨克斯坦司法部说，诉讼正在进行中，定于10月开始全面审判。

哈萨克斯坦还就涉嫌欺诈向华盛顿的斯塔蒂提起了另一项索赔。

豁免权

行业参与者正在密切关注法院案件。

法律与通用投资管理公司（Legal＆General Investment Management）的策略师西蒙·基雅诺-埃文斯（Simon Quijano-Evans）表示：“如果40％的主权基金被冻结，而您无权使用，那将是决策者的警钟。”“到目前为止，人们都认为这些资产相对没有受到影响。”

主权财富基金多年来一直努力使其与其他机构投资者的地位没有什么不同，主要是为了减轻人们对各国可能向外国政府出售资产的担忧。

主权财富基金法律专家，罗马特雷大学国际法系主席法比奥·巴桑教授说，一些主权财富基金甚至放弃了对投资合同的主权豁免。

专家说，但是通过将自己描述为商业投资者而不是国家代理人，主权财富基金使他们对主权豁免权的主张遭到削弱。

俄亥俄大学的罗斯说：“他们越像普通的商业投资者，而不是作为国家的工具，就越有可能使法院不将其视为国家的工具，也不太可能赋予他们豁免权。”

与哈萨克案一样，不同国家的法院对主权财富基金的地位也有不同的解释。

Squire Patton Boggs律师事务所合伙人格雷厄姆·哈里斯（Graham Harris）指出，英国法律仍然难以夺取主权财富，但是欧洲大陆法院越来越有可能将主权财富基金视为商业实体。

他说：“这是一个移动的目标。”